范二
来来来。
那篇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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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最近果真没再出现，如同人间蒸发。朴珍荣避开林在范，偷偷看了看人家社交上非常私人的动态。也不知道王嘉尔的心怎么这么大，和林在范才认识几天，就敢往自己身后放。
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王嘉尔的动态里照片居多，只是几乎都不是自己，除了风景与用餐留念，大多是是同行的（女性）友人，或者才结交的（女性）友人。
其中一张，朴珍荣看见那清一色的业界传说女性标杆和大众视野中十分熟悉的诸位演艺圈明星的合照，又看见他们身后干净显赫的品牌墙。
如同隐形一般生活着的，诸如王嘉尔那样的人——
到底怎么就下凡来了呢？
他刷干净了那些未读标识。
心细如发，我们珍荣。
可该来的总会来。
林在范咬咬牙，“我们不熟。”
王嘉尔承认了，“是的。”
旁人有些受不了，“是是是。”
林在范说急就急，“真不熟！”
这种校友聚会一般见不到什么牛鬼蛇神，可一般也见不到王嘉尔这种人。有人带他来，算是一个mate，结果段宜恩有事，也就王嘉尔这个目的不纯的继续呆着了。
崔荣宰自觉才受过一通新贵们的洗礼，有点见怪不怪，“精神恋爱？”
“放屁！”
“……”
“……总之不熟。”
王嘉尔也不打断，接话接的得心应手，把围观群众的八卦之心都悄咪咪掐死在摇篮里，“朴校长要我来的。”
林在范被他这温柔一扼气了够呛。有人簇拥在他左右，林在范不怕冲撞，可他碰上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自在。自己想去露台抽烟，看见露台外也都是三五人群，索性折回去要酒喝。
再经过王嘉尔附近时，就被人叫了过去。
王嘉尔像是终于痛改前非，没有过分热情，只是为他介绍，“这是我朋友。”
男孩儿看起来同样很年轻，梳一个背头，气质落拓，边幅整齐，“朋友？Jackson嘅朋友？Hi——”
王嘉尔在旁边笑了，“佢唔識講廣東話。”
“那點算，我想和靚仔交朋友，”朋友努力想了想，看向林在范，“那我讲普通袜好了！”
王嘉尔有些拿这位朋友没办法，又想挡着林在范，只好继续说，“……仲系細佬啊。冇亂來。”
“Mark呢？”
“唔知。”
“仲未講和？”
“……冇。”
“冇啊冇仲未啊？”
林在范的粤语技能没点亮，但是隐约听到段宜恩的名字，王嘉尔的咬字很轻，语气温柔，似乎是在安抚对方。他只明白听到最后王嘉尔的朋友气冲冲地咩了一声，接着就看见王嘉尔笑嘻嘻地转向他，“吃的好吗？”
“……还行，”林在范突然开了话头，“段宜恩呢？”
王嘉尔看他关心，就多说了一些，“他没有来。这种场合，一般他也不太有兴趣。”
林在范想起那天段宜恩手里的花，“你们吵架了？”
“……没有，”王嘉尔笑了，“他最近很乖。”
王嘉尔以前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常人都会多关心些不在的段宜恩，如果段宜恩不在，总有人担心他们有没有吵架。
于是王嘉尔和他说，“我们俩分开试试？”
段宜恩如遭雷击，“……什么……”
“证明我们情比金坚，”王嘉尔说，“想不想试试？”
“不想。”
“我问你件事。”
“嗯？”
“我以前，和那个，”他顿了顿，“我和朴珍荣他们见过？”
段宜恩想了半天，“我只记得你有来找过我，你放假的时候——你那时候刚回来，还骨折了，说呆在家里太无聊。”
“就是说，我和他见过？”
朴珍荣？
也许吧。
“我印象很深，”段宜恩结结巴巴地说，“你在大门口等着我，很白。”
……很白？
“就是，很白。”
后来段宜恩还说了些细节，王嘉尔才终于想起来，也许的确有这么个契机和林在范见过，可究竟见没见过，他是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你很喜欢他吗？”
王嘉尔看他一眼，“醒醒。”
段宜恩像是舒了口气，下一秒又后知后觉不妥来，“啊。”
“你成天操这心干嘛。”
段宜恩想朴珍荣和王嘉尔之间的事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你为什么老围着他转？”
“顺眼。”
“一会儿有人送你回去吗，”王嘉尔看了看四周，“你不需要呆到太迟。”
王嘉尔擅长与人群相处，相似的场合一抓一把，游刃有余，实在谈不上什么不适。林在范不一样，性格使然，他的处境与王嘉尔恰恰相反。王嘉尔本来已经不大想管他，也猜到自己好心会被当成驴肝肺——林在范搁他面前总有些微妙的自尊心。可能也不是觉得身份有别，只是林在范觉着，“我自己可以”。
……你是挺可以的。
王嘉尔并不在意这些，不过在王嘉尔看来，林在范形单影只这么一晚上，一个大写的“我有空”。
林在范迟疑着要不要跑路，又拿捏不好，悄悄望着王嘉尔。
王嘉尔其实在和其他人说话，撞到他这一眼，就觉得无法放着不管，用手机向他说。
“我送你吧。”
林在范不喜欢王嘉尔的很大一个原因，大概就是王嘉尔这人太谜——取向古怪，捉摸不清。
“你怎么能来纠缠我？”
“我有什么可纠缠的？”
可他什么也没问出口。他只想让王嘉尔觉得，王嘉尔的纠缠其实无足轻重。
而他此时正坐在王嘉尔的车里。
王嘉尔不在他面前抽烟，但是会叫他系安全带。林在范倚着车门，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扶着窗下，看着外边，成为了一台心惊胆战的行车记录仪。
“我开得很慢，”王嘉尔说，“不要这么怕。”
林在范穿上了带来的外套，连帽衫紧紧地拉着，只露出一张脸来。
“我想了想，”王嘉尔说，“我们以前也许见过。”
“以前，你高中的时候，”王嘉尔说，“不过也许没有见过。”
王嘉尔想不起来，他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那时“等了段宜恩很久”这一点。
没办法，以前他谁都不认识，也谁都不经眼。
年轻的王嘉尔披着外套站在窗外，时隔多年，才见一场雪。
“下雪了，不要拿我当素材，”他和少年段宜恩发信息说，“不要偷看我，不要画我。你再不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十分钟，”段宜恩说，“十分钟。”
“十分钟。”
林在范回过头，幽幽地看他一眼。
“我见过你。”
“以前，一个下雪天，”林在范说，“不久，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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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孩子吗，不要乱来。”
“Mark呢？”
“不知道。”
“还没讲和吗？”
“……没有。”
“是没有，还是还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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