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骗子

情非泛泛,不得善终。

范二




就是之前那篇清纯大学生和心脏二世祖

起个名字好了,就叫王粉世家




2


房子是王嘉尔的。
就甭管为什么,总之是他的。
起初只是为了林在范住着更方便些,友情价租给他。
直到林在范发现王嘉尔这所谓的友情价,根本,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在范吓得开始洗手,疯狂地洗手,把钥匙用餐巾纸包好,要还给人家。
林在范觉得这样儿我就不欠你人情了。
王嘉尔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图你什么?”
林在范想不出来。
王嘉尔继续说,“我什么也不图,更何况,你什么也没有。”
林在范气得扔了钥匙就跑,“谁怕谁,你以后别他妈想看见我!”


这就有了之后,王嘉尔去学校堵人家一系列的事情。
林在范也烦了,最后一次看见他了,自己靠上去,拿了他的外套,冷不丁把钥匙放进去。
他觉得还挺天衣无缝的。
天什么衣无什么缝,王嘉尔在车里,打开了窗抽烟,“天真无邪。”
段宜恩的重点都抓错,“一般的话,他是不是应该说什么,‘别再让我看见你’才对?”
他们俩一起看着外头的人潮,目不斜视,角度都一致。
“你天天追着人家小孩儿有什么意思。”
王嘉尔懒得思考,原样堵他,“不然我追你么?”
段宜恩没来得及讲话,王嘉尔又说,你,呃,你之前说多出的那块车牌什么时候能给我?
段宜恩说不给。
王嘉尔,“你哪儿缺车牌啊,哥。”
王嘉尔只有出了事儿才管他叫哥,段宜恩一阵恶寒,出了事儿算谁的?
王嘉尔恨不得亲他一口,“算我的。”
“你用就给你,别人用就给我十万。”
“……讲真的,”王嘉尔忧心忡忡,“你这样也太容易被人占便宜了吧……”
“不然呢?”
“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一个车牌的——”
“知道。”
王嘉尔决定还是亲他一口。
段宜恩从小到大都被他亲习惯了,把人掼在座位上就是一顿挠。
王嘉尔不怕痒,还是笑了,怕烟烫着他,把腕子撂出去,烟就被风吹得徐徐袅袅。
“你以前帮老朴带过学生。”
“啊,高中的时候了吧,怎么了?”
“记得一个叫朴珍荣的么?”
段宜恩想了想,“不太记得……”
王嘉尔抓着他的手,“那有没有姓林的?”
段宜恩努力想了半天,“姓林的多了……但我印象中是有姓林的。”
王嘉尔猛地一起,同样把段宜恩摁倒了,“你,你!”
估计从外面看来,这辆车的动静有些大。
不过既然当事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妥,那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不妥。
王嘉尔,“你真不记得朴珍荣了?”
段宜恩一挑眉,“和老朴同名还记不住?我记得。”
王嘉尔咂咂嘴,“我知道你记得。”
“就这个朴珍荣?”
“对呀,”王嘉尔往段宜恩肩上一倒,“所有人都觉得我有企图。”
“那你就跟他们说你没有。”
王嘉尔把脸也埋着,瓮声瓮气地,“我没有。”


林在范看他病着,本来不想发作,可他反而越看越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好。
“你想要什么?”
王嘉尔一脸莫名其妙,“我没什么想要的。”
“什么?”
“没有什么想要的。”
林在范的火一下就起来了,“你缠着我,像个厚脸皮的跟踪狂,接着你和我说,你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王嘉尔不说话。
林在范俯下身,影子也笼下来,仿佛压制着他。
“我有想要的——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妈整天绕着我打转,我真的很烦。”
王嘉尔的目光平稳,恐怕只有身体看起来是虚弱的,“那是你的事。”
林在范按捺不住,猛地一擂床头,“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这是我的事。”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的夜灯亮着,缱绻的光线下,王嘉尔嘴唇饱满,眼神明亮,声音很清楚,说的话却让人费解——和以往一样,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林在范困惑地看着他,愤怒委顿下去,像是失望极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憋屈不已。
他无法开口。
他心里清楚,这一开口,和投诚分明没有区别。


林在范参与的展今天是首日,有了前车之鉴,王嘉尔并不想和人家撞上,可不去又不太好。他索性和段宜恩窝在车里,磨蹭够了,戴上帽子了再出去。
你以为你特别低调了是么?
你做梦呢你。
你要想低调你和段宜恩得分开走,从后门走。
王嘉尔今儿打扮的像个大学生,段宜恩像个包养大学生的有钱高中生。
王嘉尔被段宜恩挽着,存在感翻了两番,在从业人群前有些底气不足,“我朋友……”
段宜恩点了点头,墨镜还没取下来,高挺的鼻梁在阴恻又明亮的打光下比嘴唇显眼。
王嘉尔其实也就来走个形式,和工作人员挨个儿打了招呼,这就要撤了,仍然听到那句“xxx也在,您要见一见么?”
不见,不见,谁都不见。
王嘉尔笑容还挺慈爱,“让他们自己玩儿吧,放松一些。”
段宜恩戴着墨镜,其实看鬼似的看着他。
段宜恩说,“那你带我来干嘛?”
“你以为我带你来干嘛?”
“……镇场子。”
“辟邪的。”
段宜恩等着他解释。
王嘉尔低声说,“朴珍荣特别虚你。”
“……”
“干嘛?”
“你虚朴珍荣?”
王嘉尔否认了,“你还虚我呢!”
王嘉尔的手一直被他抱着,甚至段宜恩还将手都揣在兜里,两个人站在幕前看小电影,他用胳膊肘碰碰段宜恩,“松手。”
段宜恩权当没听见。
“朴珍荣这孩子,”他突然说,“其实可以的。”
“很可以,勇猛精进,”王嘉尔,“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心理伤害这么大。”
“我没做什么呀?以前我还帮他改过作业……”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段宜恩老实地被带着走,两人弯弯绕绕踱过人群,出了大门,准备走到停车的地方去。
段宜恩停的地方有点儿远,在地铁站附近,王嘉尔站在原地等的工夫,还做了回不留名的红领巾。
卖花的摊主见他们来往得多,也过了客流量大的时候,还挺放心的。
段宜恩笑了半天,先给他拍了照,接着才去取车。
王嘉尔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还戴着兜帽,东北大揣,心里莫名有种见鬼的感觉,惴惴不安,能裹多紧裹多紧。
接着他就看见了一身乌黑的林在范。
林在范头一低,小半张脸还裹在高领中。王嘉尔有些尴尬地坐在原地,叫他不是,不叫不是,看他不是,不看也不是,那还是看看吧。
林在范的手抄在兜里,站在捧花的河流外,说话声闷闷的,“王先生转职了?”
“……买花吗?”
林在范就蹲下来,盯着那些花儿看,“怎么卖?”
……坏了,不知道怎么卖。
王嘉尔只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法儿卖给你,只能送给有心人。”
“……什么?”
王嘉尔尴尬得无地自容。
林在范把领子扯下去了,说话时还有寒气,“让你报个价。”
“那就五百。没心的话有钱也是可以勉强一下的。”
“……你怎么不去抢?”
“看人来抢。有些人能抢,有些人不能。”
“……”
那就还是要抢了?
林在范还想说些什么,人真的老板就回来了,谢王嘉尔谢了半天。寒暄完了,林在范拽着王嘉尔就走。
王嘉尔把手一抽,“……我等人呢!”
“等人?”
“我……”
林在范转头看见来人,他的手就落下去了,“……老师。”


段宜恩一惊,反应和王嘉尔没有区别,大概都是六月天里见了鬼。
段宜恩说,“哎呀,在范?”
林在范把手揣回口袋里,“好巧。”
段宜恩手里一大把小雏菊和满天星,朴素得不行,又熠熠生辉,“嘉嘉,这是我以前的学弟。”
王嘉尔咬咬嘴唇,“你,你学弟?”
“我高中的时候帮老朴带过的……我不是才说过吗!”
林在范皱起眉头。
王嘉尔往后退了一步,“懂了。”
“在范以前明明怎么都不愿意管我叫老师,”段宜恩眼疾手快地揪住他,“这是我朋友,一会儿我要带他吃饭去,一起吗?”
林在范一脸复杂地看着状况外的王嘉尔,摇了摇头,说还得回校上课,现下就要先走了。

段宜恩说好,十分友善。

王嘉尔看见他手里的花,“哪儿来的?”

段宜恩还挺开心,无辜地开心着,“卖花人送的。”

“……”

林在范回到学校,傻了半天。
朴珍荣才过来,他就说,“我碰到段宜恩了。”
朴珍荣手一抖,“啊?”
“我碰到段宜恩了。”
“……”
“他是王嘉尔的朋友。”
“……”
“你知道这事?”
朴珍荣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才知道,“——呃——”
“你说,他为什么躲我?”
“他躲你?”
“他今天应该来看展的,他没有来。”
“……可能人家临时有事……又或者正好和你错过了。而且他躲你不好么,你不是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
“之前我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说不关我的事。”
“……”
“什么逻辑,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一个受害者……”
“……哥……”
“我能报警么?”
“……啥?”
“我太烦他了,真的,这算什么呀,”林在范抱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又低又失落,“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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